记起我曾身藏利刃

我曾长铗在手,也还茫然四顾

我曾强说新愁,也还欲说还休

我爬上全世界的屋顶,还有清醒和全部的勇气吗?我心仍炽烈,两眼带刀还不肯求饶吗?在呐喊、在抗争、在夜夜夜夜之间我还是那个黄昏里的我吗?还是那个三月的夜晚死在出租车收音机电波里我,还是那个夏日里温柔缱绻的我,还是忽然恍惚匆忙忧伤的我,还是贪恋执着似傻如狂的我。我即将变得更加忧郁、破旧又固执些,我在每分每秒缺少点什么,丢掉点什么,我早已苍老,我知道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写下,我知道一切都终将走向虚妄,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。我孤独地投向人群,人群投我以孤独,很旧的风和多少年前的太阳会将我投射成模糊的影子,予我回忆与刹那间的久别重逢,只是这片刻的感动太过匆忙,真快呀,来不及,它汇聚的叹息之光是如此熹微又短暂,它已无法将我拯救,赐我身心无畏,一片金黄。我的心被打成了结,有人(也许是多年后的我?)握住我的手教我写下万千谜语,割去我的耳留我去听暮鼓晨钟,遮住我的眼让我万水千山走遍风雨倾斜,掰断我手却让一千副琴弦在我心中一根一根断了又断。

我曾有万物,万物曾有我

我走进虚无,但虚无依旧

从此以后我便不是我,我是宇宙里的一口井,我是时光,也是穿梭其间的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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