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9w台灯

我拧灭台灯,橘黄色沉入水底,火光倏忽熄灭,溺水的人便再无海面凭依的浮冰,于是顺势就让眼睛适应了黑暗,用腹式呼吸替代了先前的胸部呼吸,合衣躺下,他决心和这夜晚谈谈,关于时间,关于沉默或者随便关于什么。听力已经下降到平时的水平以下(还是更敏感了?),如果没有间或的鼻息,我会不会是聋了,还是说,根本就没有这薄如蝉翼的声响,这一切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心一点儿暗示罢了?幸运的是,此刻你可以听到窗外的一辆汽车马达的轰隆声,它的车灯透过窗帘点亮了天花板,流苏的形状在头顶流动,我像沉在水底仰望,投影出黑色的浪花,落在我同样黑色的眼睛里。可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,马达消失了,大海消失了,一切都无辜的好像似曾相识,眼睛干涩极了,目力所至,是星星点点和几分钟或几秒钟前刺穿我内心的海怪,那感觉像在与天花板的接近,然后又远离,像个疲沓的陀螺不停打转,是谁在推着我呢?又把我带回原地,和往日作伴,像一粒种子被埋在土里,可是春天在哪里?你赶紧选择闭上了眼睛,可是没用的,像失重一样,心跳的沙沙作响,新鲜的血液冲击着耳膜,像敲着鼓,像唱着歌。

我想我早就已经睡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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